對嬰兒來說,任何程度的不舒服都應得到來自父母或者看護人在身體及情感上的碰觸。那麼,當我們錯誤地認為童年已經結束,當我們充滿困惑卻保持沈默時,我們所感到的不舒服是否會激發出想要尋求同樣性質的慰藉的本能?一種透過與他人擁抱而獲得情感上安慰的保證?如果是這樣,那麼在成年時期,我們是否用了生命中大部份的時間來向陌生人尋求安慰?
人們對於成雙成對的期望太巨大,我們以為它們是解決人類永恆恐懼的終極答案(一種情感上的特效藥),因此失望、孤獨以及傷痛,無法避免地隨之產生。很多人在長期獨身後會感到情感空虛,婚姻在他們眼中,就好像樂透頭獎對於窮人一樣。
所有的戰爭都是我們內部爭鬥的外部表現。人類必須學習不要指責彼此的恐懼、失望以及苦惱。我們也許應當將那些對其產生特殊感應的人視為夥伴,而非救星。他們是陪我們一起踏上回歸童年之旅的夥伴。這旅程並非為了去尋求什麼,我們單單只是將自己舒展開來。並且,與此同時——降低我們對彼此的期待,(以及對我們自己的期待!)這樣我們才得以「愛」得更深,「愛」得更真實。
我們遇到的人的確會影響到我們。但沒有遇到的人也會影響我們,有時影響更大,因為我們在腦海裡具體地想像著他們。
我們強烈渴望某些人卻始終無緣得見。每個成年人都渴望著某位陌生人,但我們其實是在懷念自己的童年。我們渴望那個塑造了我們,卻被長大後的我們偷走的童年時光。
我們變得幾乎一無所有,除卻渴求、遺忘以及對某種原始得我們自己都無法描述的事物的期盼。我們也將世界想像成這樣,因此我們身處其中而感到心神不安。我們將這個世界理解為一個開始與結束的地方,我們忘記了過程,甚至忘記了如何安身。因此在成年時期,我們坐下,思考著我們為何會如此失落。
〈愛,始於冬季〉西蒙・范・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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